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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唐湘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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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樁好買賣！ 

中元節本來就是迎神送鬼的日子。換閣揆，剛剛好。

賴神來了。被譏諷「請鬼拿藥單」的鬼，終於可以走了。

李登輝時代狂推的「雙首長制」，到了蔡英文時代終於落實了。原來，台版「雙首長制」是「強強聯手」的意思。是蔡英文＋賴清德。

「坐好坐滿」？不必去談什麼誠信問題。騙子太多，誠信並不流行。

更何況，賴清德三個月前就知道了。配合這個人事，提出「親中愛台」，順便訪問美國，很有節奏。林全盲信總統府三次強烈否認，甚至痛斥媒體亂寫，果真是「被辭職」？難免黯然。更、更何況，民進黨全代會時間終於確定，不就在等這件事嗎？搞不定賴清德，搞不定這個黨。

撇開這些，九月本來就是傳統換閣的季節。

這個組合確實很特別。蔡英文總統任期還沒過半，滿意度剩不到一半。他找來的行政院長，滿意度是他的好幾倍。基本上，「彼可取而代之」。俗話說：體虛不能用補。矯枉過正，會補出人命。這個方子不知道是誰開的？太重了。這樣的政局很難穩定。

「體虛用補」是短多長空。「林下賴上」，也是。

從宮廷政治的邏輯，這接近「立儲」。儲君在位子上了。蔡英文就任才16個月，接班人已經出現，「新君立儲」，這是凶兆。

需要擔心的，不是「功高震主」的問題。在總統直選之後，總統制的精神已經確立。就算是曾經讚頌「內閣制」的蔡英文，現在都絕口不提。在這種權力邏輯之下，行政院長是震不到總統的。他就是總統的幕僚長。工具人。比較需要擔心的，是總統、行政院長意見嚴重分歧時，政治上反噬的力量會非常強大。

簡單講，總統、院長的關係，怎麼合？不重要。怎麼分？才重要。

一年前，我形容這個政府體制是「蔡依林」。蔡英文依賴林全。蔡依林走了，「蔡依賴」可以嗎？蔡英文終究會很快地發現林全、賴清德有什麼不同。林全明顯的「燃燒自己，照亮蔡英文」。但是，賴清德會不會「燃燒蔡英文，照亮自己」，那就等著看了。

林全很夠意思。任怨任謗，鞠躬盡瘁。藍的對他不滿，綠的暗箭傷他。卸任之前，把所有蔡英文交代的「不可能的任務」都完成。一堆同手同腳的雜牌內閣，竟然也混了一年多。但是，天時、地利、人和，都沒有了。這個內閣，非走不可。蔡英文需要聲望，這個，林全沒有。

三件事一定要釐清的。

第一、賴清德的強勢性格很有名。但再強勢的人當院長，還是弱勢。賴清德雖然沒有什麼選擇，但願意接下行政院長，不管怎麼算，蔡英文都賺到。

第二、不必在兩岸政策路線上多做文章。蔡英文是什麼獨？賴清德又是什麼獨？都是台獨。兩岸政策是總統的專屬權力，總統的立場就是立場。誰用了台獨人士當行政院長，那個人當然是台獨的總統。在蔡英文、賴清德之間做路線文章，實在多此一舉。

蔡英文、賴清德之間，未來最主要的矛盾是權力矛盾，不是路線矛盾。

第三、誰說賴清德來得太早？既不早，也不晚。剛剛好。蔡英文、賴清德本來就是政治結盟，相互需要。需要改變了，關係就變了。民進黨是一個崇尚現實主義的分贓型政黨，論功行賞，按件計酬，每個人都心安理得，這是其他政黨搞不懂的。

蔡英文唯一翻身的機會是2018的選舉。這是他對賴清德最大的需要。林全連黨員都不是，他要如何帶著行政資源幫忙民進黨打贏2018？賴清德來，全代會派系分贓也搞定，選舉機制就啟動了。蔡英文需要賴清德來團結深綠。

蔡英文當然捨不得林全。但是，賴清德願意來，就算賺到。賴清德如果勝任，蔡英文小賺。賴清德如果不能勝任，蔡英文更是大賺。

蔡英文已經可以開始想，未來要如何跟賴清德分手。那是2020年之前一定會發生的事。未來一年，政治鬥爭一定殘酷。但眼前，輕鬆一下吧。這些人，都沒有選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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